假期的最后一天下午我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天色逐渐暗下来,伴随着意料之中会在今天降临的躯体反应。窗外在修建一座通向岛内的高架桥,过年期间停工了,桥体隐没在黑暗中。四五个小时里我大概有三分二的时间就透过白色百叶窗愣望着这座施工中的桥,看它逐渐被夜色覆盖,对岸的灯光逐渐亮起,天空从浅蓝到墨蓝然后回到黑暗。这个过程中持续心悸的状态在假期中基本暂停了,我很清楚其中原因,但是仍然无法控制它。茶在一旁整理晚上要录播客的提纲,有她在会好很多。一会儿我会调整好呼吸和情绪,大概能欢快地录音和剪辑。
此前的连着几年,我对于过年没什么期待,拒绝走亲访友,只想躲在家里。去年除夕,我很快地将自己灌醉,8点多就去睡了。而今年期待过年,是想可以有完整的几天时间让自己放空,也在放空的冷静和闲适中思考几个已经做了决定的事情,检验它们并不是产生于负面和低压之中。和家人在一起,看了几部院线电影,请朋友来家里聚餐,打扫卫生整理屋子,洗刷碗筷然后放进碗柜的过程让我很平静。这些日常基础的动作可以让我呼吸相对顺畅。虽然每天都很晚睡也很难入睡(除了喝醉的初四),但是因为都能睡到自然醒,倒是有充足的睡眠时间。我的家是一个很好的庇护所,拾掇得清楚温馨,有时候也会歉疚让这个舒适的空间容纳和吸收我负面的状态。但显然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
写作仍然是我的出口。相比于这种需要成文的计划,过去半年我更多的把情绪投注在「Hyporcrisy伪善的诗」这个项目里了。至今写了27首,我算作完成了第一辑。这27首短促的切片,都是瞬间。它像扣下扳机时迸出火花的刹那,子弹发射向虚无,但有可见的弹道和烟雾,而每一个瞬间都无法重来,我甚至在决定下每一个字词之后也不作修改。至少在这个过程中践行着一种落子无悔的精神。那些臆想出的画面是呓语,也是探向光的姿态,通过它们我也反诘自己为何置身迷雾之中。
当然是没有答案的。
2019.0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