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湾的最后一晚,我们住在高雄一对退休夫妇家里。他们的女儿在台北上班,怕爸妈在家太闲而帮他们做了airbnb。这座城市和我的预想截然不同,像一座巨大的模型。完善的城市硬体中人群稀疏,下午两三点钟竟然出现了捷运车厢全空的景况。本以为是都在上班工作,可到了晚上八九点钟的捷运地道仍然如同末班车时的情景,直到商圈附近才稍微好转,但仍远远不及台北。
像一座模型,除了因为人少步调慢之外,感受不到城市的去向。与花莲、台中不同,这里的城市已经是发展了的,并不是那样淳朴宁静。一切好像已经安定稳固了,都在轨道上,合理妥帖地循环往复,而凝结成一种真空的状态。当然仅半日的停留也只能感受到一点表象。
城市是感受得到去向的。感受得到欲望的指引和创造的渴。至少那样是有力量的,怕的便是漂浮,这与人一样。在从垦丁往高雄的途中,在捷运里在街上,现在躺在床上依然无法入睡,我在想的都是自己的去向。这恐怕就是这次旅行的课题了。明天去热带,找这些年路径的原点。等我回到那里,去靠近我原本理想中的去向成型的位置,与如今的浑噩不甘和盲乱相印证,到底偏离了多远。偏离未必是错误的,但一定不是初始所期待的去向。接受、修正、推翻、重来,都要给自己一个去向。
「时间不多了」